自認又是奇怪的一章
啦啦啦~~~(被打)
然後不知道為什麼寫得非常無力……囧
※我遇見你 是最美麗的意外
「小良、小良?」
原來是妘姊啊?
八成是打電話找不到人所以直接過來了,嘖,真漏氣,都二十幾了還要讓姊姊來操心,跟小時候沒什麼兩樣……。
動了動眼皮,口裡很乾澀想說話也發不出聲音,額頭上傳來冰涼的感覺,似乎讓頭痛的感覺舒緩了些。
「妳發燒了。」
是啊,發燒到幻聽了,妘姊的聲音怎麼變成這副德性……。
低低沉沉的,就好像……。
荻倏然睜開眼,對方似乎因為自己突然睜眼而驚愕的停下動作。
「妳發燒了。」那人將自己從額上掉落的毛巾收起,皺著眉再重複了一次。
她死盯著眼前的人,而後掙扎著想撐起身子,那坐在床畔、手擰著毛巾擔憂的看著自己的,不是某個將近一年沒見的傢伙是誰!
沖田鷹司……
荻睜大了眼直瞪著他,瞪到他頭上的冷汗全部冒了出來,久久才吐出一句模糊的話:「……居心不良的傢伙。」
說罷又躺下去,裹緊了被子將半張臉埋進去繼續昏睡,好似剛剛是在夢遊一般。
「欸?」
鷹司原本可是緊張到手在微微發抖,從踏進房門以來便不停在煩惱著她見到自己會是什麼反應,冷漠、氣憤、還是開心?就怕她把自己痛罵一頓趕出去。
但這樣到底是哪門子的反應?
昨天中午口試完一走出會議室就直接殺到機場去,連給自己思考的時間都沒有,輾轉奔波終於到了她家門口,那些猶豫徬徨的情緒才全部浮起來,將原本的決心氣勢給吞個一乾二淨。
於是他在門口徘徊了大半夜,如果不是在這裡住過一陣、鄰居都認識,十有八九會被請去警局作客。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按了門鈴——其實是某個鄰居看不下去、不小心幫他按到的——卻等不到人來應門,最後只好硬著頭皮掏出鑰匙自己進去。
以為她在忙期末所以沒回家,怎知道早上起來聽見咳嗽聲,才發現她病成這樣。唉……賬可算不完了,好幾個月沒消沒息、要來也不先知會,私藏鑰匙闖空門又闖她房間,不曉得會被她打進幾層地獄?想到這些又急促起來的心跳,卻在看著她疲憊的睡臉之時,緩緩的平靜了下去。
和她的健康比起來,那些煩惱又算得了什麼?
「妳的錢包呢?」輕輕拍了拍荻的臉,她也不是真的熟睡,不一會便張開了眼睛。
「嘖,原來是來劫財啊。」她低聲咕噥,發燙的臉頰紅咚咚的,半張的眼還帶著慵懶的迷濛,鷹司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哭笑不得的表情,很認真嚴肅的告訴她:「健保卡在哪?我要帶妳去看病。」
「抽屜,信封裡。」她又模糊的說了一句,然後翻個身將頭埋進被窩裡去,「健康檢查那個信封……。」
翻出了信封袋和健保卡,看了看她桌上的記事便條紙,又幫她打電話給封緋學姐請了假,才又叫醒她。
陸續幫她把外套、圍巾、毛線帽等裝備穿上,看著她困頓的表情,他低聲問:「需要我背妳嗎?」
「免了。」荻暈眩的腦袋還在困惑著,這個人怎能這麼手腳俐落的把自己包成粽子,聽到最後這句話忍不住要翻白眼,可惜講話卻沒什麼力氣:「我還有腳,它很有力,要試試看嗎?」
「哈……。」看到她還能損人,鷹司的緊張情緒才稍微放鬆了些。
※ ※ ※
後來發生什麼事她不記得了,再度清醒的時候又躺在床上,原本以為方才又是夢境,不過扎在手腕上的點滴和醫院的消毒水味道,讓她意識到了那些都是現實,包括現在坐在床畔認真看著手裡文件的男人。
這個人啊……怕是忘不掉了。
真是作弊,盡在自己最脆弱的時候出現,夢裡也是、現實亦然。
自己似乎睡了很久,燒還沒全退,但是腦筋已經清醒了不少,只是此時醒來後湧上的未知情緒瘋狂的席捲了腦海,什麼計畫、考慮、猶疑全被沖得亂七八糟,那種兵敗如山倒、獻城投降的感覺讓她渾身無力得想哭,就連在之前最忙最慘的時候,都不曾這麼軟弱。
荻緩緩側過頭,看著鷹司低垂的側臉,用目光描繪著他的輪廓。
這個認真沉思的側臉,也許自己一生都不會忘記。
只是,在他心裡又是怎麼想的呢?他怎麼會在這裡?不是和自己一樣忙嗎?東瀛此時不是開學了嗎?
還有很多疑問想問清楚,卻連整理思緒的力氣都沒有,不問沒關係,自己表示總可以了吧!只是依照這個傢伙現在的思考模式,就算主動倒貼也只會……
她伸出另一隻沒有扎著點滴的手,搭在他倚在床邊的那隻手上,然後,緊緊握住。
「嗯?」鷹司訝異的轉過頭來,輕聲問:「還不舒服嗎?」
啐……。
荻撇撇嘴,決定等病好了再好好考慮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這個笨蛋,卻沒發現他正低下頭愕然的看著彼此交握的手,她倒是看見了他手上那份方才一直在皺眉細讀的文件,而且看來有些眼熟……。
不對,是非常眼熟!
「沖田鷹司!你手上的東西是什麼?」顧不得喉嚨的乾澀,荻忍不住張口問道。
「呃?就跟健保卡一起帶來的。」鷹司一臉困惑,顯然不覺得看到什麼了不起的東西,只差沒在臉上寫『沒什麼』了。
荻只能死死的盯著他,想用目光在他臉上燒出一個洞來。
那是她健康檢查的結果、病歷資料,當然也包括她的身高體重三圍數字外加祖宗十八代病歷列表……看光了還沒什麼?
「妳的肝指數太高了。」不知道自己大難臨頭的鷹司,依然皺著眉,嚴肅的繼續說著:「這次是過度疲勞造成的負擔,慢慢休養就會自動調節回去,但是這份檢查卻是在去年,可見妳平常就在勉強自己……。」
她眨了眨眼,看著那個滿臉擔憂的男人繼續滔滔不絕的叮嚀著該保養身體、不要熬夜有的沒的……但是他自己卻比去年看起來憔悴清瘦了不少,想來這陣子也沒好睡過……。
很好很好,等我病好了再跟你慢慢算賬……。
※ ※ ※
打完點滴離開醫院,已是日暮時分,冬天的日頭落得特別快,才四點多太陽已是紅透天邊,走到商店街那附近,冷風迎面而來讓她方才舒緩的頭又隱隱發疼,這才發現毛線帽和圍巾留在醫院忘了帶走。
鷹司左右看了看,找到一處有長椅的騎樓,道:「妳在這坐一會,我回去拿。」
「嗯。」荻在長椅上坐下,伸手揉著抽疼的太陽穴,只覺得外界又開始混亂成一片。
過了一會,不遠處,一個垂頭喪氣的男子跟著朋友緩緩走來,在看到她的時候愕然停下腳步,臉上像是亮起了光芒,探頭探腦了一會,便飛奔而至。
「我……我就知道,冥冥中自有天意,在我要放棄的時候,又讓我遇見了妳。」
老是沒有辦法被荻記住的蕭瑟小弟,上次聽了楓的無良建議去把頭髮染黑、服裝外型換成規規矩矩的模範生,只為了對方的一句話:『聽說她喜歡這一型』,結果氣質不搭、還因為土氣太重被兄長笑個半死,最慘的是,從上次那場比賽之後他四處找怎麼都遇不到阿荻——因為她到後來幾乎都窩在家裡趕工。
「唔。」頭很痛的荻只覺得環境有點吵,站起身來想離開這裡讓耳朵好過一些,對方還是不死心的小碎步跟上來。
「欸,妳還記得我是誰吧?認得出我嗎?」
「我認得!!」旁邊忽然跳出一個長相一模一樣、打扮風格卻天差地遠的傢伙,他抓著自己黃黃白白的頭髮對著荻大喊:「我想起來了!!就是這外套這個背影!去年……不對,前年!就是在這裡!哼哼……不要以為頭髮留長我就認不出妳,偷林北鑰匙的混蛋!」
往前走的荻忽然停下了腳步。
「哼哼,心虛了吧!」蕭瑟兄一臉得意的獰笑著,好像忘了誰才是犯人。蕭瑟小弟一頭霧水的問:「什麼偷你鑰匙?」
「呃,跟你沒關,閃邊去!」
「小春……。」
「妳逃不掉了,快點把鑰匙還給我!」蕭瑟兄繞到荻的面前,伸出手想揪住她的衣領,「那個鑰匙圈可是我老弟給我的十歲生日禮物勒,林北到處找找了一年,快點還來!」
「小春!」蕭瑟小弟抓住兄長的手臂想攔住他,而荻沒答話,只是低頭摀著鼻子、身體抖了一下,頭連抬都沒抬。
就在蕭瑟兄走到荻的面前一步之遙的時候,忽然斜插進一道人影,風風火火的把荻給一把攬進了懷裡,然後散發著冷冽的殺氣瞪著兩兄弟。
好殺氣!
雜碎成性的蕭瑟兄向來奉行打不過不勉強,這會正打量著眼前敵手的能耐,鷹司也沒說話,只是如寒冰一樣的表情寫著內有惡犬生人勿近。
「放……放開那個女孩!」
打破沉默的卻是蕭瑟小弟,他一臉豁出去的擋在兄長面前,互相瞪視的兩人回過神來,還來不及吐槽,懷裡的阿荻忽然動了一下。
「哈、啾!」終於成功打出噴嚏,荻長吁了一口氣,然後從鷹司手裡的提袋毫不客氣的掏出圍巾和毛線帽往頭上套,鷹司這才扔下眼前的『敵人』手忙腳亂的幫她穿戴。
「去真久。」毛線帽擋住了寒冷的空氣,頭昏的症狀終於恢復,荻才低聲咕噥著,完全沒發現剛才劍拔弩張的一幕。
「順便買了晚餐。」沒來由的衝動讓他再次把手環在她肩上,半摟著她、轉身離去之際還多看了那對兄弟一眼,而疲倦的荻也沒多想,反而很享受這種擋風又保暖的待遇,低聲的詢問著買了什麼之類的瑣事……。
「放開……。」蕭瑟小弟看他倆放完閃光就走人,還邊走邊閃,於是哀傷的陷入了半石化狀態,而他的兄長顯然對弟弟的反應比較有興趣,也就沒追上去。
「欸,上次不是才證實她沒有女人嗎?」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無良兄長笑得非常刺耳,「哈哈,結果居然有男人,你他媽怎麼可以這麼衰小啊?哈哈……靠,別在路中間給你老子哭……。」
「……。」
「走啦,哥哥帶你回家吃雜碎麵。」
「我不要啦……我才不是雜碎……。」
※ ※ ※
第二天早晨,咖啡香再度飄滿了室內,窩在被窩裡漸漸醒轉的荻,忍不住滿足的嘆了一口長氣。
為了終於還完的睡眠債,更為了這熟悉的氣息。
梳洗後、走到廚房端起那杯牛奶,似乎才剛沖泡好,有些燙口,喝了胸口卻無比暖和,而泡牛奶的人此時正坐在沙發上假寐,直到自己在他身邊坐下才倏然睜開眼,轉過頭來看她。
並肩坐著的兩人眼神交會,卻又無語,只好緩緩別開臉去,一時間,沉默的氣氛顯得有些曖昧。
「你還沒說,怎麼會出現在這。」她把玩著手中那只馬克杯,牛奶還剩不到半杯,捨不得喝完,摀在手裡感受著餘溫,「我記得現在應該不是放假。」
「我……。」鷹司的表情有些不自在,侷促的道:「剛口試完……來渡假。」
「口試?」荻訝異的張大了眼,「你沒說錯?你提前畢業不是明年夏天?」
「不是……。」換他開始覺得腦袋發熱了,雖然說是抱著破釜沈舟的決心說要把她追到手,但前陣子忙成那樣可連個告白的心理準備都沒有,只得故作自然的回答:「我……又提前了。」
「難怪你前陣子這麼忙……。」她輕噫了聲,挪了姿勢好癱在沙發上,疑惑的問道:「為什麼提前?是天狩的要求還是……。」
未問完的話語在看見鷹司臉紅又侷促的神情後就此打住,她就算是傻子也能看懂其中的意思,卻習慣的轉過頭故作不知,心跳已然亂了節奏。於是,氣氛再次回到曖昧的沉默裡。
哈,蠢蛋……根本不用這麼趕啊……。
這話到底是在說他還是嘲笑自己啊?
她低頭啜飲著剩下的牛奶,忽然,一隻手伸來撫在自己額頭上。
「退燒了?」
「嗯哼。」
「那……。」替荻撥好凌亂的瀏海,鷹司也放鬆的靠在沙發椅背上,問道:「妳又是怎麼忙的,把自己搞成這個樣?」
「運氣不好,遇上一些麻煩。」想起那些倒楣到詭異的事,她就忍不住要搖頭,「總之都解決了,也投稿出去了……。」
「投稿?學術會議不是很多,有必要勉強成這樣?」眉頭又蹙起來。
「不是勉強,只是運氣差了點。」她義正嚴詞的更正,「並不勉強。」
「哪裡的會議啊?」一邊問一邊在腦海裡思索,荻的研究領域跟他接近,所以那些會議他應該很熟悉……。
忽然,一個模糊的印象從腦海中跳出來,北野真好像說過七月在……
「京都。」這回換她表情不自在了,欲蓋彌彰的把注意力都放到那半杯牛奶上,仰頭一口喝光。
果然……。
鷹司回過神來,漸漸了解到其中的意義是什麼,心裡好像有什麼滿滿的快要溢出,充滿了像蜂蜜一樣甜膩而感動的滋味,垂下眸,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
原來,不只自己在往前走,有個人和自己一樣也在為了見到彼此而努力,然後一起口是心非的找著彆腳的理由來掩飾目的,原來,她和自己一樣傻啊!
看到他臉上掩飾不住的得意和漸紅的耳根,荻忍不住氣憤的低罵:「笑啥,我……我又不是為了你!」說罷便站起身不再理他,逕自走進廚房沖洗杯子,鷹司跟在她背後,臉上還掛著微笑。
「妳口是心非。」他接過她洗好的杯子,掛在架子上,輕道:「我可以這樣認為嗎?」
「隨你高興。」她繞到他背後,眨了眨眼,輕輕的將頭靠在他背上。「牛奶很好喝……。」原來想念的程度遠超過自己想像,只是這麼輕輕的依偎,心就有種快要融化的感覺。
鷹司緩緩轉過身,雙手輕輕搭在她肩上,四目相接,看著她猶帶倦容的臉,病雖痊癒,卻是清減了不少,輕嘆了口氣,心疼的感覺淹沒了最後一絲猶豫,小心翼翼的將她環進懷裡。
「抱歉,對妳,我不會再放手了……。」
那期待已久的真正擁抱,果然溫暖而醉人,將心底填的滿滿的全部都是幸福的微醺,而且是如此強烈的……痛!
懷裡那個人毫不客氣的一記鉤拳,扎扎實實的打在他的腹部!
好功力!沒有十成大概也有八成?
幸好她手下留情只打了這麼一拳,否則連打個幾拳隔夜飯都給打出來了。
「咳……。」等等,這樣……是拒絕嗎?
就在他錯愕輕呼而鬆手的瞬間,她卻撲進了他懷裡,緊緊的回擁住他……。
Q&A今天去渡假~~
Yes!其實應該要跟15一起寫的……不過要出門了 :p
今天回來再寫~~出門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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