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4月18日 星期五

斜陽物語.遇見篇(10)

咳,上次有說,是半番外~ˋ(  ̄▽ ̄)ˊ


沈迷片尾MV中,暫時沒心情修稿,有些不滿的細節改天再修……(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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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了,一個人的生活。
不過這樣的情況卻維持不久,年節在即,昨天才送走交換學生,失去了賴著不走的藉口,今天妘姊就會來接她去大伯家過年。

稍早醒來時,習慣性的走到廚房,發現已經沒有現成的早餐,她輕嘖了聲,才想起自己根本就不怎麼愛喝牛奶,看著前一天就被自己清空的冰箱,頭隱隱在發痛,反正妘姊沒那麼早到,索性又倒回去睡,直到日上三竿外頭傳來可怕的吵雜聲,還有里長辦公室被拿來當成卡啦OK在玩的廣播。

荻披上外套、走到客廳陽台,即使冬日的陽光懶洋洋的灑在街道上,窗外仍然襲來一陣冰涼寒意,但顯然不影響住在對面那幾位充滿活力的小鬼。

這也難怪,今天是社區的歲末大掃除日。

才這麼想著對面就傳來砰的一聲悶響,夾帶著一聲哀嚎,引得巷裡正忙著打掃的人紛紛轉頭來看。

「要曬棉被就曬棉被,幹麼連我一起曬……哎,腰好痛。」

斜對面二樓的陽台,一頭亂髮、一臉頹廢樣的少年抱著棉被一起被掛在欄杆上,而窗裡少女手腳俐落的在整理兄長髒亂的房間,越整理越是心頭火起,拎起床上的枕頭就往窗外一砸,吼道:「臭阿宅,你比棉被更需要曬啦!」

砸來的枕頭正中目標後從陽台掉到一樓,正好落在一樓院子裡那個正抱著掃把打瞌睡的小男孩頭上。男孩睡眼惺忪的把掃把扔掉、撿起枕頭抱著繼續睡,直到樓上的姊姊探出頭來再丟下一顆枕頭。

「那邊那隻蝴蝶,不要再打瞌睡了!快點起來!」

「喔……。」小男孩拎起另一顆枕頭,把頭埋在枕頭間走進家門,然後在門口華麗的跌了一跤之後直接趴在地上繼續睡。


年輕真好。

荻臉上露出莞爾的笑,她愜意的趴在陽台邊曬太陽,手裡端著一杯溫水,興致高昂地看著對面上演的熱鬧戲碼。


「我我我……我怎麼有你們這麼宅的兄弟,我不相信!」提著兩袋垃圾走下樓的少女哭笑不得的把趴在門口睡覺的小弟踢醒,身後還跟著頻頻打哈欠的大哥--他手上扛著一張前幾天被妹妹踹壞掉的椅子。

少年放下椅子,掩著嘴故作嘆息的向弟弟說:「昨天拿到期末考卷在角落種香菇的不知道是誰,來蝴蝶你貢跨麥……。」

少女剛把垃圾放好撿起洗院子的水管,此時一臉凶神惡煞的轉過頭來。

「二姐,草哥說妳壞話。」男孩連忙閃開好幾步,和兄長撇清關係。

「死小鬼居然出賣我!」少年還沒來得及處罰小弟,後面冰涼的水柱就毫不客氣的噴過來,澆得他哇哇亂跳:「喂喂喂現在是冬天耶,妳以為是夏天一邊洗車一邊洗狗嗎?哈啾!草哥我後天可還是要考大考的耶,哈啾!」

「哼哼,你還記得啊?你還記得你是高三生啊?昨天是誰去里長家打麻將打到半夜還要我去抓人回來,你這個做哥哥的怎麼當人家榜樣?」少女放下水管,越說越猙獰,左看右看找不到兇器,壞掉的椅子被兄長抓的死緊,索性打開方才提下來的垃圾袋抓到什麼就丟什麼。

「榜樣?」在一旁的小男孩露出一個不屑的眼神,用鼻子輕哼了聲然後搖頭離開。

「喂喂喂……死小蝴蝶你哼什麼哼……。」

「還要我一個青春少女在半夜兩點出門去揪著你的耳朵回家,我才十六歲還沒嫁人,居然在做黃臉婆做的事,我……我真是太悲哀了……。」

「哎哎哎,阿晚,大家都在看,妳這樣更像潑婦罵街了。」

「不要叫我阿晚!」撈起了謎樣的方塊狀暗器開始往少年身上砸去。

「等等等……等一下,不要啊!雖然我很喜歡麻將但是被砸到會痛啊!還有那副牌是我參加賭王大賽的優勝獎品,為什麼妳要丟掉……不要啊啊啊!」

於是方才被收拾好的垃圾又重新堆滿了院子,許多還被少年收在懷裡準備偷渡回房間,卻又邊閃邊掉,搞到最後,大掃除變成了一場亂扔東西的戰爭遊戲……。


※  ※  ※


直到客廳裡的電話響了,在陽台曬夠太陽看夠戲的荻,才慢吞吞的走了進來。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會打這支電話的人,只有前些時候幫她裝上電話機的妘姊。

『我們再十分鐘就到了喔,東西收好了嗎?』電話那頭傳來殷芊妘柔柔的聲音。

「嗯,早就好了。」望了客廳角落一眼,那兒放著一袋行李,是昨天晚上收拾好的,除了換洗衣物之外還有一大疊前些天印好的論文文件和參考資料,好用來打發時間。

那天在實驗室印這些文件的時候,還讓同學們受到不小的驚嚇。因為依照以往阿荻的說法是:『心情煩躁的時候念這些東西最解氣。』,所以念越多書表示她越煩躁,這下印了那麼多可見她有多煩躁鬱悶,說不準哪天就要火山爆發了。

煩躁?鬱悶?也許吧。
對於去大伯家這件事她並沒有多大的好感,那離這裡不遠,就在隔壁城市而已,不過那裡有一些討人厭的傢伙,雖然她從來沒放在眼裡過,只是耳根難以清靜罷了。
不過那卻不是她心情不好的主要原因。

關好窗戶,荻提起行李,忽然瞪著主臥室的門,發呆了幾秒。

昨晚不知為何鬼使神差的上了鎖,才想起某個居心不良的傢伙故意忘記把鑰匙還給她,明明裡面沒啥重要的東西,卻不知道為何有些心煩。
找出備份鑰匙很麻煩?不,一點也不麻煩,備份鑰匙就在她書桌的抽屜裡,只是從昨天送他離開之後,她怎麼也不想去找出那把鑰匙……。

明知道住在裡面的人已經回國,這種自欺欺人的作法根本沒意義,但她就是不想打開門,不想看到裡面空蕩的模樣。
至少,現在還不想。

這種逃避的想法讓自己感到無比厭惡而煩躁!

「啐……。」

快步轉身、關門、上鎖、離去,走出樓下大門時,對面的鄰居已經休戰,少年不知去向,男孩在整理花圃--或者應該說是花圃上的毛毛蟲--而少女對著剛買飯回來的同學兼房客兼鄰居說道:「喂喂,那邊的小宅馬,今天是社區掃除日,要不要我們幫你打掃啊?」

「……。」同年紀的少年楞了一下,戒備的問道:「價碼多少?」

「一坪三千,贈品可議,打折免談。」 說話的是蹲在旁邊的小男孩。

「吃人啊!我一定是吃錯藥了才會跟你們談價錢。」少年用力的甩上大門、砰砰砰的跑上樓。

少女也不以為意,笑著揉揉小弟的頭髮,轉過身來看到荻提著行李便向她揮手:「帥姊姊,回家過年嗎?再見!」

「去渡假。」荻隨口應和,「再見。」

妘姊和無名的車子停在巷口,她打聲招呼坐進後座,正想說些什麼,那音響傳來的熟悉旋律卻讓她沉默了下來。

Coffee, cigarettes, not my style.
Pretty faces around but not right.


「還想睡嗎?」坐在副駕駛坐的殷芊妘回過頭來,「一會就到了,回家再睡吧。」

Don't cry, won't cry, I won't cry.
Be with you I just close my eyes.


「只是瞇一下。」她意興闌珊的閉上了眼睛。


※  ※  ※


在那些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遠親近鄰裡,也只有聶商是她還算看順眼的,這位年紀小自己一兩歲的鄰家小哥此時正開心的和殷芊嫿在玩電動。
至於其他年紀相仿的,小時候可沒少嘗她的拳頭,不過她對於不關心的人向來是漠然以對,否則現在心情正悶,罵人可是比唸書解氣多了。

吃過晚飯後,聶商回家去了,樓下倒是來了另一批客人,德高望重的伯父門生滿天下,又素來好客,逢年過節賓客不斷已是常態。

荻窩在小妹的房間裡,毫不客氣的霸佔主人的床和枕頭,散落的文件堆滿了半張床,而坐在書桌前的殷家小妹正在看一本包著世界名著書皮的愛情小說。

「小雞公主,妳的漫畫小說要我幫妳移到小書房嗎?」看了兩頁論文,荻閉上眼睛稍作休息。

「是鳳凰啦。」小妹把埋在書裡的臉抬起來,詫異的問:「小書房?那裡不是被妳當成倉庫了?」

「我整理好了。」她前天清掃的時候,順道連那個好幾年都沒打開過的倉庫都清空了,除了那間客房,因為當時沖田鷹司還沒離開。「以後妳來我家就睡那間。」

「那……原來的客房呢?」話才問出口,忽然想到當時那位大哥,殷芊嫿的腦海開始出現粉紅泡泡。

「當倉庫。」無視小妹變得曖昧又八卦的目光,她索性拿起一疊文件繼續唸。

「嘿嘿……。」小妹放下書本,湊到床邊,收到堂姊殺人的目光才收斂了笑臉,道:「不要啦,放在客廳就好,我喜歡躺在沙發上面看。」

「隨便妳。」

「良姊,那位沖田大哥……。」

「回國去了。」

小妹眼睛轉了轉,還想再問,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連忙回去書桌前坐好。門被輕輕敲了幾下之後打開,來的卻是妘姊。

「小良,芊嫿,樓下有客人喔。」

坐在書桌前的人把頭埋在考卷裡:「我算完這題數學就下去。」但是今晚算得完才有鬼。

「當作我睡了。」荻連理都不想理。

「只是打個招呼而已。」殷芊妘輕蹙著眉,「人家說很久沒見到妳了。」


「哈,聽起來真像上門的嫖客。」

聽了這話,妘姊只是露出淡淡的笑,坐在書桌前的小妹身體倒是很用力的抖了一下。

「別這麼說,爸也只是想讓你們年輕人熟悉一下。」

荻心裡暗自翻著白眼,和伯父往來的客人中也不乏所謂位高權重的『政商名流』,長輩就算了,有的還是年紀和自己差不多的,一聽到有單身女性、妘姊的妹妹就開始自以為是的幻想……。

「說穿了不過是去陪酒賣笑,什麼時候我也有這種條件了?」她頭也沒抬的露出冷笑,而小妹很捧場的又抖了第二下。

「小良!」殷芊妘忍不住笑著搥她:「妳什麼時候才能改一改那種個性,這樣講話,哪有男孩子敢追妳?」

「我倒覺得與其改變自己的個性去迎合某個男人,不如乾脆找個聾子嫁了比較快,反正我說得再難聽他也聽不到。」扔開文件,她索性拉上棉被,「我睡了,別吵我。」

「妳啊……唉!」知道她的想法,妘姊苦笑的搖著頭關上門。

等到姊姊一離開,方才坐在一邊低頭裝認真的殷芊嫿馬上開始抱著肚子在床上打滾,直到荻受不了用力一腳將她踹開。

「良姊良姊,你什麼時候回去啊?」笑完了,喘著氣的小妹趴在床邊問道。

「初二。」被窩裡傳來悶悶的聲音。

「初二?是要帶老婆回娘家……嗚,我亂說的嘛。」又被踹了。

荻翻身坐起,撿起旁邊的文件紙張繼續看,然而賴在身邊的小妹似乎沒有回去做事的念頭,仍然坐在床邊晃來晃去,她只好放下手邊的東西,問道:「妳還有什麼事?」

殷芊嫿搔搔臉頰,支吾道:「老爸問說……妳的MSN可以給他嗎?」

「……啊?」

「妳別看他都一副很嚴肅的樣子喔,偷偷跟妳說,他在MSN上超白痴的!我都不知道老爸是這麼搞笑的人耶。」見她沒說話,又繼續道:「他說這樣就算我們住在宿舍裡,不能常常回家,他也可以跟我們聊天,這叫增進父女感情,Online無距離!」


這個說法讓她想起大學時代的某一堂課,那位常常在嘀咕一些沒人聽懂的大道理的奇怪教授,某天說了這樣一段話:『在現在這樣的科技世界裡,網路將我們連結在一起,照理來說,不管你在地球上的哪裡,透過這些高科技,人與人之間,可說是沒有距離。』

『然而人們的距離卻比以前疏離得更遠,為什麼?因為這個距離,是心的距離!即所謂人心隔肚皮,不管人靠得再近都永遠拉近不了心的距離……$#%$%&……明知道不能靠近卻又靠近,或者是可以靠近卻又不願靠近,更或者是#%#$@%$……這就是所謂〈最絕望的愛〉。』

即使她早忘了那門課上過什麼、教授說過什麼,但是這段話卻清晰地留在腦海中,原因無他,只是因為楓在系夜的表演話劇上用這段話來飾演該教授,當時寫劇本的柳每天都把它當口頭禪來開玩笑……。

想起朋友們心情似乎好了不少,她將微笑藏在紙張後,道:「我沒那麼閒可以天天陪妳們聊天。」

「又不是要每天聊。」

「好吧。」隨即想起伯父的心思和樓下的客人,於是又道:「……如果他洩漏出去,我連你都封鎖。」

「嗚哇!又我的錯?」


※  ※  ※


「心的……距離嗎?」

過完年後,回到家裏,心情卻沒有平靜多少。
她明明就是個做事乾脆的人,所以這種失常的逃避心理讓她十分憤怒。

原來自己,沒有自以為的那麼淡然嗎?

輕輕嘆一口氣,開了鎖,推開門,收拾得乾乾淨淨的房間裡,床鋪上就連棉被都摺得整整齊齊,足見前一位房客做事的態度是如何一絲不茍。

她不想沈浸在這種奇異的氣氛裡,索性卯起來三兩下把棉被的被單、枕頭套全部拆掉,等一下好全部扔進洗衣機裡,順便把那些該死的頹廢和寂寞全部攪個一乾二淨。


然而,回過頭,卻見書桌上卻放著一只紙提袋,上面的商標符號十分眼熟。

手一抖,心跳,開始失控。


※  ※  ※



東瀛的二月更加寒冷,枝頭偶然綻著一點新芽。

沖田鷹司站在走廊上看著窗外的新綠,心思卻飄到了遠方。
中原應該還在放年假,不知道她……。

「鷹司?」北野真拍了拍他的肩膀,「上課了,快點進教室吧。」

「嗯。」

不知道她,看到禮物沒有。



※  ※  ※


指尖滑過紙袋旁的便條紙,上面工整的字跡只寫著『房租』兩字。
嘖,好一個故弄玄虛的傻男人。

打開紙袋,拿出裡面的東西,她忍不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這算是……。」她扶著額,不知是想哭還是想笑,只得輕輕搖頭。

只是到最後嘴角還是忍不住揚起,直到變成一道無法壓抑的弧線時,淡淡的紅暈也佈滿了臉。


將袋子的禮物抱在懷裡,忍不住輕輕的笑了起來。

「強迫推銷嗎?」



白色的長大衣,間或淺藍深藍的裝飾,中性的色彩卻又合身的剪裁,女性化中又不失帥氣。

正是街角那間店裡,她猶豫很久卻沒有買下的大衣……。





Q&A

Q: 介紹一下來亂的那幾個吧
A: 斜陽最初的口號是「一枝草、一尾魚,還有一隻蝴蝶的青春故事!」 XD
 所以是很奇怪的草魚蝶三兄妹,有沒有人猜中過啊?(逃)
 在斜陽裡,除了神鶴、鷹司、京極那條支線的東瀛人以外,其他的東瀛人不見得會是東瀛人,像草一色就是住在斜陽的三兄妹老大 XD
 還有阿血我讓小宅馬出來囉~雖然只有一兩句台詞就是了:p

Q: 劇中出現的英文歌
A: 和第一集皇甫學長唱的是同一首歌「By my side」,詞曲是林一峰,也是「遇見」的英文版。

Q: 阿荻討厭的那些人?
A: 什麼無什麼的……(攤手)

Q: 那個教授……= =+
A: 對不起我不會簫少的台詞!所以請不要把他當成簫中劍啊啊啊(逃)


《後記》
神州二的片尾MV好萌啊!!
又催淚又虐心又萌,實在是讓我神魂顛倒不知所以然了啊!!!!
(也就是作者已經錯亂了所以今天就到這裡……(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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