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兵] Endless Road 番外補遺。短篇合集 (下)
發現這長篇好像讓我喊了好幾次的完坑(放羊的孩子)
好啦這次不喊完坑了...... 因為早就完坑啦XD
這是最後一篇番外了QvQ 也懶得等書售完再貼了…_( :з」∠)_
有買實體書的等著收書寶寶和特典贈品吧 >///艸///<
之四、模擬艙的正確用法
自從地門戰爭開打、風逍遙從聯邦輾轉回到帝國之後,這還是他第一次踏入對戰室。
百勝戰號上的對戰訓練系統跟軍事星地面基地的沒什麼差異,不過前些時候戰爭剛結束好像有更新一些設備,風逍遙沒特別注意,他到的時候,軍師已經先一步抵達,人早就躺在裡面,連艙蓋都合起來了。
他看了一眼剩下的那具嶄新模擬艙,爽快的脫了衣服躺進去。
完成連接後,登入意識戰場的瞬間,便愣在原地。
站在面前的,不是裹著斗篷戴面具的軍師,也不是面具下那張年輕到有些陌生的臉孔,而是在墨核被毀之前,那個他熟悉的、陪伴他十幾年的前任軍長鐵驌求衣。
「老大你……。」風逍遙揉揉眼睛,好一陣恍惚才回過神來這是虛擬空間,不是他在做夢,「為什麼你還能這副模樣啊?」
鐵驌求衣還穿著他那身作戰服,神態淡然,「身體數據還沒更新而已。」
新的身軀是之前的完全克隆體,基因密碼是一樣的,從去樂園星之前他就沒再登過虛擬訓練艙,系統紀錄的身體數據還是上一次的,他只是沒掃描更新而已。
風逍遙上下打量他好半晌,才忿忿道:「太詐了!這樣我就不能揍你出氣了。」
「欺負弱小,你好意思。」鐵驌求衣朝他招了招手,「過來。」
「自稱弱小你就好意思了!」風逍遙走到他身前的時候,場景也隨之切換。
高大的針葉喬木林立於兩側,道路從山頂直直往下,梯田般起伏,綿延到盡頭處是熟悉的碼頭與海灣。
夕陽染紅了樹梢,風吹來些微涼意,他低下頭,才發現兩人身上的作戰服也變成了便服。
「這裡……。」不是樂園星那個城市嗎?
「新功能,記憶連結。」鐵驌求衣站在他身邊,和他一起眺望著遠方的海岸線,「這是墨核記憶裡出現的場景,轉換成虛擬系統可以讀取的資料型態。」
「不隱瞞身份就能物盡其用了?」
「系統也需要升級,廢字流跟鍛家合力的最新作品,用來對付地門系統的黑科技。」
「什麼啊……。」風逍遙左右張望了下,發現新型的虛擬空間比以前更真實更清晰,從前的模擬艙功能集中在對戰訓練上,對於其他感觸以及環境反而沒那麼講究。
現在眼前這個世界,真實得跟樂園星幾乎沒什麼兩樣。
--不愧是老大,連這麼黑的東西都能凹回來。
「你建這個場景做什麼?想重溫跟天護打架?」他喃喃道,山下依稀可見人影車影幢幢,連矗立的鐘塔都在。
「能夠重溫的還有別的。」鐵驌求衣轉過身,朝著山頂往上走。
「別的?再被噹噹噹一次嗎?」
「很快你就會知道。」鐵驌求衣走到他們住的那棟小屋前面停下,轉頭看他,神色認真而嚴肅:「現在開始是意志訓練。」
「在這裡是要訓練什麼意志啊?為什麼我覺得你在唬爛呢?」這種態度擺明了就是整人起手式,只會讓他更加警惕。
兩人走進那幢小屋,熟悉的擺設,恍若隔世的味道撲面而來。
不論那些被大智慧系統植入的記憶,他和老大確實在這裡渡過了幾天的安穩日子,夕照的角度,窗櫺的影子,空氣裡的浮塵和食物的味道,彷彿他們只是離開了一陣子,經歷漫長而疲憊的奔波。
然後,終於回到家。
風逍遙站在玄關前,視線一一掃過每個曾有他們生活記憶的角落,他只是恍神了一會,很快的便收起心中那份動搖。
走上二樓來到臥室,鐵驌求衣就坐在那張大床床沿,手上拿著一瓶風月無邊,正在往玻璃杯子裡倒酒。
「你這是要做什麼?」
「完成一些沒完成的事,省得你有遺憾。」鐵驌求衣倒好酒,自己沒喝、也沒遞給他,而是擺上床頭。然後往後挪了挪,示意風逍遙上來。
「遺憾?」風逍遙漫不經心的在床邊坐下,整個視線和注意力都黏在那杯酒上。
--不知道虛擬環境裡風月無邊的滋味是不是跟真實世界的一樣,如果連味覺和微醺都能完全模擬,那以後跟本不愁沒酒喝了!
顧著看酒,完全沒注意自己踏進了天羅地網裡,鐵驌求衣趁著他恍神、從身後帶著他倒進床舖裡,這種距離太過熟悉,即使是這樣挨著躺著也沒覺得不對勁。
直到扣在腰上的手順著衣襬下緣縫隙鑽進去作怪,他才醒覺對方的意圖。
轉過身,枕著他的手臂,抬頭去看卻被壓下來的吻親個正著,連忙慌亂閃開,「喂喂……這是意識模擬的環境,還能做那種事啊?」
「升級後的系統,和真實場景沒有差異。」鐵驌求衣收回手,用指腹撫過他的唇,「只是想不想,沒有能不能。」
唇上的麻癢直搔到心底又衝上腦門,頭皮都快炸開,風逍遙只能訥訥道:「……醒了就跟做完春夢一樣,不空虛嗎?」
「也許吧,但是……。」某位非人類看著他,面色淡然,「你覺得對我來說有差別?」
--突然覺得有點可憐是怎麼回事?
風逍遙默默的看著他半晌,突然翻身爬起,一把揪住他的衣襬往上掀。
「也好,既然不是開玩笑,就把衣服脫了吧!」
「這麼乾脆?」
「當然,這身肌肉在真實世界裡已經絕版了,快脫掉讓我重溫一下。」說著伸手在他胸肌上狠狠的搓了一把,又脫去自己的上衣。
「……。」這種主動怎麼就這麼讓人鬱悶呢?以前老是拿他年齡說嘴,現在攻擊身材就是了。
「老大啊。」風逍遙將兩人的衣服往旁邊隨手一扔,甩了甩略為凌亂的馬尾。
「嗯?」
「每次都是你玩我。」風逍遙一把跨坐在他的腰腹上,「這一次,換我跟你報告個壞消息。」
鐵驌求衣的手順著他的腰線往上撫,青年的肌肉勻稱結實,手感十分好,流連許久才繼續往上挪去,抬眼便見那雙帶笑的眼,此時正泛著不尋常的紅。
拆去繫住馬尾的綁帶,長髮散落,髮尾拂過他的胸前,青年上身前傾往下壓,雙手手肘撐在他頰邊,嘴角揚起惡作劇得逞的笑容,比起平日更添了一絲張揚邪性。
「我啊,為了痛快揍你一頓。」
「從今天早上起床就沒喝酒。」
風逍遙沒誆他,本來預計是來打架的,撐到現在已是極限,等一下捕風大概就會被放出來行兇了,不曉得會多慘烈。
--這樣的結果也好,打翻他的如意算盤,比正經痛揍一頓更解氣。
鐵驌求衣按住他的背後將他壓下,兩人胸前緊緊貼在一起,尋到他的唇咬了一口,「原來這就是你的打算。」
風逍遙順著本能反咬回去,他的意識漸漸在模糊,依稀感覺得到鐵驌求衣翻身將他壓回床裡,在耳邊響起的聲音,沒有預期中的氣急敗壞,讓人略失望。
「其實……醉生夢死的狀態下來做。」鐵驌求衣咬了咬他的耳垂,重重地吐息從耳窩鑽進,讓他整個頭皮都在發麻,「好像也值得一試。」
想起來是滿帶感的,但他家副軍長……現在是軍長了,這幾年越發進步,而自己戰力下降不說,這種高難度狀態下除了小心性命,還要小心翻船。
--頭一回不容有失,還是先從基本的開始吧。
撐起上身,從床頭拿過那杯酒倒進口中,再俯下身緩緩渡進風逍遙的口中,一邊餵酒一邊去掃蕩他的唇舌齒列,壓在他背後的手也順著脊線緩緩撫上,來到後頸處反覆摩挲。
「別……玩了。」風逍遙掙扎著要推開,都什麼時候了還顧著親?再不當心等會就要被捕風捅個洞穿了啊混蛋!
鐵驌求衣無視他的推阻,反而越吻越深,整個身體都壓了上去,風逍遙掙扎無效、索性放棄任他去親--反正等醉生夢死發作自然會把人掀走、後果自負!
於是鐵驌求衣毫無阻礙的啃了好一會,才放開他的唇,親了親他泛紅的眼睛。
「清醒了嗎?」
風逍遙茫然睜大眼、微喘著氣,等到激盪的心跳平復下來,才發現自己的意識居然恢復了,精神力平穩,半點躁動也無。
「怎麼可能?」難道在虛擬意識裡喝風月無邊也有效果?
「這才是我真正要測試的新功能。」鐵驌求衣一手托著他的後頸、將他攙扶起,後者臉上仍滿是錯愕的神情。
「你的模擬艙改造過,透過特殊設備將月輪花的萃取液注入你的身體,可以緩解醉生夢死的精神躁動。」鐵驌求衣摟著他,一下又一下摩挲著他的後頸安撫著。
「……所以你餵我酒,我在艙裡的身體就會吸收到酒?」
「兩件事沒有相關。」放開後頸、抬起他的下巴在唇上用力的親了一口,「這樣,只是情趣而已。」
「……。」風逍遙忿忿然扳過他的肩膀、將嘴上的口水全部糊在他胸膛上。
撫在背後的大手毫不客氣的往下挪,沿著腰側往前滑進褲頭,鐵驌求衣用下巴頂著他的頭頂,聲音也隨著漸重的呼吸開始不穩,「這次就算是鐘聲響起,你也逃不掉。」
「誰要逃了?……唔。」被握住的瞬間,刺激與酥麻感衝上腦門讓他忍不住一陣暈眩。下意識伸手反擊回去,滿意的聽見對方一聲悶哼,然後換來更重的回應。
咬牙切齒的抽了一口氣,風逍遙抬起下巴去咬他的喉嚨,挑釁道:「……你不要聽到鐘聲自己軟掉就好。」
「……你可以試試。」鐵驌求衣掀翻他,整個人壓了上去。
反正現在太陽才下山,到午夜還久得很。
※ ※ ※
後來他們還是沒有等到鐘聲響起。
磕磕絆絆拳打腳踢的做完第一次之後,風逍遙靠在他的肩膀上還沒緩過氣來,場景就變了,從樂園星上的別墅變成了軍事星地面基地的軍長寢室,柔軟的大床也變成那張熟悉的床。
更讓人崩潰的是,切換場景就算了,連窗外的天色都變回白天是怎樣?讓夜晚更長的方式是一直重置時間嗎?虛擬場景不是給你這樣玩的啊!
「你以為是在切電視頻道啊?」風逍遙抓過他環在自己身前的手臂,塞進嘴裡磨牙。
「其實這樣說也沒錯。」汗溼的胸膛貼著青年的後背,他低下頭,將青年的長髮撥到一側,在他脖頸上一口一口的啃著,「也許該換一下口味,去頂樓如何?」
「……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還會回去基地。」節操呢?跟軍長職位一起被你卸任了嗎?
「那就在這吧。」吻從後頸一路往上移,沿著臉頰直到嘴角,再扳過青年的臉,深深吻上。
毛被順了不少,這回沒再狠狠糾纏回去,而是微微張口任他索求,回應不熱切卻別有一番纏綿的滋味。
方才的激烈不亞於平時的對戰訓練,出了一身汗之外,彼此身上都留下了不少精彩的痕跡,主動積極是很好,但反擊的野心太過強烈也挺累人,總不能每次都要這樣邊做邊較勁。
鐵驌求衣一邊吻他,雙手也沒停著撩撥,一邊含糊的拐他:「你如果配合一點,也許能多省下一點體力。」
「怎麼……配合?」被順毛順得迷迷糊糊,恍惚間似乎答應了,只是睜開眼看見老大幽深的眼神,瞬間只想把剛剛的話吞回去。
「聽我的指示就是。」
「……現在反悔來得及嗎?」
「你說呢?」
一時不察又把自己賣掉的下場,就是在房間裡各個角落、把各種姿勢都刷了一次--鐵驌求衣知道他的下限在哪,不會真的逼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雖然自己也享受得很愉快,而且虛擬場景弄再亂都不用收拾很方便……。
但以後要怎麼面對這間房間啊混帳!
從浴室出來後,風逍遙趴在床上,想搥床卻一根手指都不想動,是心累的。
明明都被耍過這麼多次,為什麼只要老大勾勾手指,還是會傻傻的再次上鉤啊?
--蠢得無怨無悔,簡直沒救。
窗外的天色又暗了,鐵驌求衣起身穿好長褲,走過來拍了拍他的屁股,「起來,去穿衣服。」
「是還要去哪裡?」風逍遙翻身爬起,一把撲到他身上掛著。
「你想去哪?」鐵驌求衣只好從床頭拎來他的褲子,像個保母般服侍他穿上,再替他梳好頭髮、紮起馬尾。
「隨便,在哪裡都一樣。」風逍遙神色懨懨地將臉埋進他的肩窩,根本就自暴自棄了。
--反正只是意識連結,再怎麼縱慾也不會傷到外面那具身體,是這樣說的嗎?
「我說過,這是意志訓練。」伸手拍拍他的頭頂安撫、將人拉下床。
「哦?前任軍長親自出馬色誘嗎?」風逍遙打了個哈欠,滿臉困頓,「那我得了零分真是抱歉啊。」
「現在就放棄真不像你。」
「哼哼,不想再被你拐了怎樣!」風逍遙甩頭拒絕理會。
「先看看場景的效果吧,我也沒全部試過。」存在墨核的記憶他是前些時候才撈出來丟進系統裡的,每個場景的資料量都十分龐大,轉換起來需要不少時間,他總共也沒建幾個。
可惜他沒去過道域,不然如果弄出修真學院或刀宗的場景,也許還能拿來哄人。
除了樂園星上的小屋和軍事星基地的軍長寢室,和那個他們常常跑去喝酒吹風的頂樓,還有一兩個過去出過長期任務的地點,以及百勝戰號的酒窖。
模擬艙利用成這樣,居然能拿來約會,也真是醉了。
風逍遙跟著他見識了廢鍛聯合科技的威力,就像跟鐵驌求衣重溫了一次過去的旅程一般。
雖然懷念,但不留戀。
不過這些場景都很陽春,只有建築和風景,不像樂園星的那座城市那麼鉅細靡遺,連路人和海鳥都有。
--這種差別待遇明顯就是別有居心。
最後一個場景是一處昏暗的酒吧,因為實在太久遠了,直到視線隨著他落在牆上那張書法海報,風逍遙才恍然大悟,這是當年水月同天初次見面的地方。
墨核連這麼久遠的記憶都能重建出場景,該說不愧是非人類嗎?
「嘖嘖,真是懷念的黑歷史。」風逍遙跳上吧台椅坐下,轉過頭來看著他,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酒保老大,這次我成年了,總可以喝酒了吧!」
「沒有酒,果汁要不要?」
「真沒意思……。」他伸腳去踢鐵驌求衣的膝蓋,「你不試著易容成當年那張臉嗎?或是變成年輕一點?」
「也不是不可以。」對方定定的看著他,「只是不可逆。」
--那意味著更新身體數據,然後眼前的這位大叔就會消失。
風逍遙一窒,跳下椅子走到他面前,誇張的嘆了口氣,「老大,你這樣不行,人啊,總是要面對現實的!」
鐵驌求衣伸手過來握住他的手,拉著他走進吧台裡,推開那扇工作人員專屬的小木門,門後是一道通往二樓的狹窄樓梯。
「這是最後一處。」
「什麼意思啊?」
「我說過,這是意志訓練,只是要圓滿你的遺憾。」前面那人牽著他往上走,沒有回頭,背影在昏暗的燈光下有些模糊。
「讓你好好的,跟過去的鐵驌求衣告別。」
風逍遙握住他的手突然攢得死緊。
所以老大放任小白毛夥同小七來鬧他、讓他解悶,還湊成這次的模擬艙之約,就是想好好安撫他這一年來自以為調適得很好、卻根本沒解開的心結。
總是披著斗篷戴著面具,不只是為了遮掩不符現實的年齡外表,還是要讓他還能自欺,面具拿下之後的那個人,仍是他熟悉的鐵驌求衣。
--他其實一直沒有真正接受,鐵驌求衣死了,活著的是御兵韜這個現實。
死去的不只是前任軍長那個身份,還有那些他曾熟悉的一切,就算換了殼子內芯還是同個人,也不代表他能這麼輕易毫無罣礙的就轉換過去。
當初沒在樂園星救下人,始終是他無法接受的事實。
「你這是何必?」他輕嘆了口氣,聲音裡卻不覺帶著哽咽,「我沒事,承受能力沒那麼差……早就不會為這種事……。」
鐵驌求衣停下腳步,回頭看見樓梯間昏暗燈光下,青年的臉上似乎有淚光閃過,伸手去摸他臉頰,果然是濕的。
一言不發的拉他進了房間,關上門才將人按進自己懷裡。看他悻悻然的抹去臉上的淚,鐵驌求衣頓時心軟得不行,把人壓在牆上親了親,「小鬼,別總是讓我操心。」
「小鬼叫誰啊!」風逍遙毫不含混的一拳揍向他胃袋,「接受不了的人是你吧?怕被我翻船?還是被痛揍一頓。」
「我知道你一直想揍我出氣。」硬吃下一記勾拳,鐵驌求衣面色不改,半摟抱著人往里間挪去,「這沒問題,前面一項,想都別想。」
大燈打開,那張臉孔在眼前似乎比記憶裡年輕不少,風逍遙才恍然驚覺,在方才閒逛的旅程中,其實他一直在偷偷地改變,每換一個場景,就更接近如今的真正臉孔一些。自己正是在這樣漸變中慢慢適應,才會渾然未覺。
他是有多讓人不放心,才連這種事都要小心翼翼對待?
他所有的軟弱都是老大寵出來的吧?
伸出手攀上對方的肩,聲音已恢復原本的釋然:「你就更新吧,我不會嫌棄你。」
鐵驌求衣一口含住了他的唇,「不會讓你有嫌棄的機會。」
有熱水淋下,風逍遙恍惚的想起這是當年那個浴室,也許從那次之後,眼前這個男人看著自己的目光就從未變過。
--自投羅網的獵物。
吻很快的就從纏綿變得激烈。
攀上高峰前,依稀聽得那人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記住,現在我叫做御兵韜。」
風逍遙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從喉間發出一聲含糊的怒吼:「滾!」
※ ※ ※
最後下線之前,他們還是打了一場架,床下的那種。
新身體的數據差了不只一點,雖然戰技經驗擺在那裡,但為了讓風逍遙出氣,御兵韜還是爽快的吃了一頓痛揍。
於是從模擬艙起身的時候,明明被佔盡便宜吃了又吃的風軍長,才能不計前嫌還十分愉悅的起身替他打開艙蓋,簡直不要太好哄。
再見到御兵韜的真面目時,他已經毫無芥蒂了。
風逍遙嘻皮笑臉的將他從模擬艙扶起來,伸手去捏他上身的肌肉,這具「新機殼」經過一年的訓練,即使這之中夾雜著地門戰爭與諸多雜事,如今雖沒練回原本的等階,起碼不像剛甦醒時那樣弱不禁風了。
就連臉上的線條,都沒當時那麼稚嫩,熟得速度驚人。
「老大啊,其實你這張臉,看久了……。」風逍遙伸手拍拍他的臉,「還真沒那麼年輕,果然是老起來放的那種。」
「你高興就好。」御兵韜默然半晌,突然傾前在他唇上輕啃了一口,然後撈起浴巾走進浴室,淡淡丟下一句評價:「跟模擬出來的滋味一模一樣,不愧是黑水城和鋒海聯手的新作。」
風逍遙一頭撞在艙蓋上,「……這樣我以後是要怎麼面對意識訓練啊混蛋!」
「習慣以後就沒什麼不能面對了。」
「咳咳,對付地門的黑科技,不是給你這樣用的吧?」
「廢蒼生最初就是打算這麼用的。」
「……。」為鋒海主人默哀一秒。
軍師與軍長神秘失蹤了一整天,直到第二天傍晚才雙雙出現,正好去涮了小七和小白毛一把。被抓個正著的小白毛當下心虛,也沒注意到這兩個傢伙到底在對戰室裡窩了多久。
等他回過神來想去八卦時,早已錯過了最佳時機。
沒鬍子的白日無跡怎麼也想不透,風軍長以前讓他揶揄個幾句就會炸毛,如今怎麼一副刀槍不入的樣子。
他不知道有一種臉皮厚,叫做近墨者黑,又叫做木已成舟。
之五、何苦來閃瞎我單身狗
在小七完成訓練正式加入情報部門、接替他的衣缽之後,白毛教官就升起了一股想下艦的衝動,軍師接受了他的調職申請,派他回去帝星代替王上調查一些事。
當初地門終戰最後出現了一位神秘的援軍,有他加入意識之戰才挽回戰局,而據說在帝都王宮密室裡沉睡的那位卻失蹤了。
王上如今在前線跟聯邦代表和魔世來使商談結盟的細節,無暇分身,御兵韜只好派出手下去分憂,雖然沒了長蛇軍團美人閣、鐵軍衛的情報網也在之前戰爭損耗不少,但帝國內部還有還珠樓不是,起碼這個消息就是還珠樓主人傳來的。
白日無跡於是愉快的收拾行囊準備出發,作為好損友,風軍長親自送他去中轉星,在等船班的途中把他拉進港口裡的酒吧。
「唉……。」風軍長喝一口酒,便嘆一口氣。
小白毛默默轉向另一邊,決定不去看他那張令人不忍直視的臉--臉上不自覺容光煥發卻又頻頻嘆氣,根本欠打,在他這個萬年失戀單身狗面前,說有多討揍就多討揍。
「別這種反應,你不是期待我們修成正果很久了?」當初老大剛醒來就走了還哀嘆了好一陣子,如今如願閃給你看卻逃得這麼快對嗎?
「讓你產生那種誤會我很抱歉。」他咬牙切齒的說,「現在我比較想看你失戀。」
「……唉。」風逍遙本來想說什麼的,張口又變成一句嘆息。
小白毛都要被他煩到炸毛了,這家伙是誰?被奪舍了嗎?他深呼吸幾口氣,喝了一口酒,強自恢復冷靜,伺機反擊。
「怎麼,老大沒能滿足你?」
風逍遙一口酒差點從鼻子噴出來,「……算你行。」
「讓我來猜。」扳回一城,小白毛此時已找回游刃有餘的手感,他調整了坐姿,十指交叉托著下巴開始推理,「軍師又回前線了,怕你吵著要跟,還把你派出來給我送行。」
「按理來說你們現在應該是如膠似漆傻瞎狗眼的狀態,但從他的臉上跟本看不出那種感覺。」
「……那張面具臉你能看得出什麼才有鬼。」
「所以我猜……。」他下了結論:「你是在鬱悶他的反應不夠熱烈?」
風逍遙摸了摸鼻子,煩躁道:「按理來講得償所願,應該要欣喜若狂吧?」吃乾抹淨後面色不改,遇到他難得主動,卻是一副哄小孩給糖吃的敷衍模樣,是哪招啊?
--把狂喜壓在心底,臉上裝不在意本來就是老大的悶騷個性啊你現在還沒看清嗎?
小白毛在心中瘋狂搥桌、默默仰頭望天興歎,不過就是想看場好戲,戲沒看成就算,如今都逃下艦了,軍長軍師你們何苦還來這樣虐我。
無奈不能拆上司的台,他只能變著法子去解釋:「也許是他會錯意。以為你只在用另一種更沒下限的方法撒嬌討酒喝。」
「喂!我是那種人嗎?」
「你敢說你沒這麼幹過?」
「……。」還真的有。
「總之,老大他啊……。」他低下頭,看著自己杯子裡的酒液,「很久以前,我曾經聽他說過。種下一顆種子,期待享受的是看他發芽茁壯的每一個瞬間,而非苦苦等待開花結果的那一刻。」尤其這種種了多年不開竅的,要真那樣等,早就心塞死了。
「好吧,如果是這種說法的話,那我接受。」
「……。」這也太好哄了,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風逍遙爽快的一口喝乾了酒,伸手過來拍他肩膀,「倒是你,該從初戀的情傷中走出來了,內戰都過去那麼久了。」
當時還請纓去親自送長蛇軍團的姚將軍上路,真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
--原來等在這裡涮我呢!
「……你認錯人了。」小白毛果斷撇頭,「白日無跡已經死了。」
「又來這套?」風逍遙滿頭黑線,「你們這些人煩不煩啊!換個身份就前債已了,倒債也不是這樣倒!」
「聽說你以前有個名字叫風中捉刀?」對方轉過頭,用鄙視的眼神上下掃視他,「還真有臉說?」
一擊必殺,風逍遙哀號著一頭撞在桌面上裝死,而同樣坐在吧檯旁喝酒的某位單姓酒客,則是膝蓋默默中了一箭。
他們喝完酒,正好聽到船班即將抵達的廣播,離開酒吧前白日無跡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方才那個座位已人去樓空,留下一只空酒杯。
風逍遙返回百勝戰號去了,他深吸一口氣,戴上墨鏡,決定以後為了眼睛好,還是少看點戲……。
最多聽小七轉述八卦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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