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月24日 星期六

[點文] 刎仔魚新年的煩惱

新年快樂~~**ˋ(  ̄▽ ̄)ˊ***

來自慕慕的點文:大俠一家子~

本來去年過年就要寫出來的 Orz 一轉眼居然拖了一年了 ||||

過了太久了,怕是味道有點掌握的不夠好,大家將就一下吧~XD
是說原本預計有什麼感慨的戲份也全砍了直接歡樂到底啦 XD









刎仔魚新年的煩惱


算一算,大俠夫婦搬來到這個村庄裡,也邁入了第四個年頭。

年關將至,街上四處都是賣春聯年貨的攤子,四處洋溢著歡欣忙碌的氣氛,十分熱鬧。有些店家準備回鄉過年,正在忙著清掃關店,而送貨的大叔又被灌醉了,連帶灌醉他的阿伯一起趴在角落那張桌子上,估計睡到中秋都不會醒。掌廚小哥夫妻倆只得替頭家娘跑一趟,到鄰村取貨。

「頭家娘,我們回來了!」

放好推車,小娘子一踏進歇業中的店鋪,便看見刎仔魚滿臉淚痕的坐在桌上,低頭扁著嘴、兩腳有一下沒一下的踢著長凳。

「阿勒?怎麼在哭?」小娘子疑惑地湊上前去,心想自己來到這裡過了大半年,這孩子除了上回零用錢滾進茅坑裡沒人願意幫她撿大哭了一場之外,還不曾看她哭成這樣子過。

走到跟前,刎仔魚恍惚的抬起頭來,哽咽了一聲就抓著小娘子的衣襬哭了起來:「阿……阿姨……啊啊……。」

『會害,這次是掉多少錢下去?』小娘子心裡一顫,隨即又被抽抽噎噎的哭聲撓得心都化了,連忙伸手輕拍著刎仔魚的背,安慰道:「乖乖……不哭不哭,阿姨惜惜。」

一邊安慰著,一邊伸長了脖子往裡頭喊:「頭家娘,刎仔魚是怎麼回事啊?怎麼一直哭?」

頭家娘一個掀簾,挺著肚子走了出來,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

「囡仔人,一時想不開,哭個幾天就沒事了。」說著用手上溫熱的面巾,俐落的擦去刎仔魚臉上的眼淚鼻涕,然後揉揉女兒紅通通的鼻子。

刎仔魚吸吸鼻子,伸手抱住阿娘的大肚子,頭一偏、繼續把眼淚抹在上頭。

「啥?」小娘子疑惑的眨眨眼,「大過年的,想不開?」

頭家娘笑著搖搖頭,也沒說什麼。緊接著掌廚小哥回來,村裡的先生、鄰家的阿姨,路過的、來賀年的都一一抱過哄過安慰過,直到大俠聽到風聲放下鋤頭趕來,刎仔魚懷裡揣著兩個元寶、脖子上掛著四串銅錢,臉上依舊還是垂著兩行眼淚半條鼻涕。

大俠托了小娘子夫婦倆陪妻子回家,自己抱起女兒往外走去,好說歹說,才哄得她收起眼淚。

「黑仔……阿、阿娘說,回、回老家了……。」刎仔魚一邊抽噎,一邊斷續的說著。

「隔壁養的那隻黑狗嗎?」大俠暗暗蹙眉,方才路過不是還看那隻狗在外頭亂晃?

「黑仔是、是白色的……那、那隻是白仔……。」

「……。」一群猴崽子,白狗給人家叫做黑仔,黑狗給人家叫白仔,真正欠打。

細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是豆仔家養的白狗黑仔回老家了,豆仔告訴她,人啊、狗啊總有一天都會回老家,若回老家去,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於是,刎仔魚想到有一天阿叔和阿娘都會離她而去,眼淚就掉下來,想來想去,越想就越捨不得,越捨不得眼淚就掉越兇。

「阿叔,你會離開刎仔魚嗎?」刎仔魚好不容易停下抽噎,細聲呢噥的問。

大俠的心裡咯噔了一下,張口就答:「不會。」

「阿娘呢?」

「阿娘跟阿叔在一起,當然也不會。」大俠略帶感慨的說:「到哪裡,我們都做一伙。」

「老家呢?」

「一起去。」

「新家呢?」

「也一起。」

「娘家呢?」

「也……誰教妳講娘家?」

「豆仔他弟說,若嫁出去,要到初二才能回娘家。」刎仔魚將臉頰貼在大俠肩上,含糊不清的咕噥著:「……沒紅包……才不要。」

「有阿叔在,絕對不會給妳嫁出去。」大俠拍拍擱在肩上的那顆腦袋,摸摸她柔軟的頭髮,道:「刎仔魚乖乖在家裏,阿叔阿娘都在,年年都有大紅包。」

「有元寶嗎?」

「有。」

「好,我們做一伙,同一國。」刎仔魚擦擦眼淚,心滿意足的抱住大俠的頸窩。

大俠面色稍霽,心裡卻想著:『隔壁庄的豆仔兄弟,本大俠記住了……。』

走到了鎮郊,抱著女兒在田埂邊坐下,這一帶的稻田都休耕了,一整片黃澄澄的油菜花在風裡搖啊搖的,白色翅膀的小紋蝶穿梭在其中,田外的草屋裡傳來炊粿的芋頭香,父女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肚子不約而同的咕嚕叫了一聲。

「阿叔……我跟緣投兄說好,長大要跟他一樣騎馬去當大俠。」刎仔魚坐在大俠膝上,咬著手裡的燒餅,苦惱地皺起眉頭,「緣投兄也是同一國的,不然這樣,阿叔做我的馬,就可以跟刎仔魚一起去當大俠了。」

大俠正忙著揀女兒落滿裳襟的芝麻粒,聞言心裡一陣溫暖,笑問:「刎仔魚這麼捨不得阿叔啊?」

「嗯,最捨不得了。」刎仔魚重重的點了頭,說著又扁了嘴,紅著眼眶又攀上大俠的肩頭。

往賴在肩上撒嬌的女兒蹭了蹭,大俠已經暈陶陶不知今夕何夕,直到頸窩邊傳來女兒咬著燒餅含糊不清的話語。

「還有阿娘。」

「嗯嗯,對,跟阿娘一起。」

「還有阿舅、阿姨,虹姨,先生,賣燒餅的大哥哥……。」

「呃……。」

「鬍子阿伯、喝醉就愛唱歌的大叔、寺裡的小師父、擱有……擱有……都同一國。」

「別……別擱有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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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刎仔魚雖是和大俠達成了協議,但是偶爾想到還是會扁嘴流淚,雖然女兒變得更撒嬌黏人是件好事,但是她這般委屈的模樣還是讓作父親的看了心疼不已,可惜旁人無能為力,只能等她哪天不想了,自然不會再哭。

日子來到農曆二九,掌廚小哥夫婦倆搬出了木頭圓桌和爐灶架在埕裡,準備生火煨粿,住另一頭的燕家虹姨也來幫忙,而頭家娘坐在藤椅上縫著給嬰兒的新衫,一夥人各忙各,嘴上也沒閒著。

「頭家娘,刎仔魚這樣真的不要緊嗎?看她拿了這麼多元寶和零錢,也沒多加歡喜一點。」小娘子擔憂的問。

「是啊,明日就是除夕了。」虹姨手中菜刀十分俐落,飛快的將菜頭紛紛切塊刨絲,「大過年的,哭哭啼啼是會觸霉頭啊!」

「就是去想到了嘛,哪個孩子小時候沒想過這種問題。」頭家娘不以為意的打個死結、咬掉線頭,又縫好一件棉襖。

「哪裡的孩子小時候會想這種事?」小娘子一臉疑惑的問丈夫:「我沒有啊,苦境的人都這樣嗎?」

「別聽她黑白講,我看也只有她家魚仔子才會這樣。」虹姨將菜刀往砧板上一擱,端著整盆菜頭絲倒進炒鍋裡。

「那是因為你們笨喔。」頭家娘將棉襖抱在懷裡,臉上出現緬懷的神色:「本魚還是一尾魚苗的時候,想到也哭很久……。」

「原來是從娘胎傳來的奇思怪想。」掌廚小哥撫額搖頭。

一行人忙到太陽將落山,大俠背著一籠子菜疏、牽著女兒緩緩走來,刎仔魚叫了一聲阿娘,跑去蹭在娘親身邊。

大俠放下竹籠,洗了把臉也來幫忙,蘿蔔炒香煮糊了和米漿拌著,倒進炊籠裡,另一邊糯米團子揉合了丹紅染料,包起昨夜炒好的紅豆沙,再用木拓印上吉祥圖案,墊著荷葉一同放進蒸籠,待蒸好便是香噴噴的蘿蔔糕、紅龜粿。掌廚小哥手藝熟練、指揮若定,倒是小娘子老是讓他逗得團團轉、手足無措。

「笨蜂,就知道嗡嗡叫、嗡嗡叫,這鍋都給妳攪到糊去也沒注意。」

「我、我怎知道!我又沒做過這個!」

「真正是壞我的招牌……。」說著用屁股把她頂開,笑道:「閃一邊去洗菜,讓專業的來表演。」

「洛、子、商!……哼!」小娘子委屈的直跺腳,伸手往掌廚小哥的腰間擰了一把,惹得他哀嚎一聲,這才甘願的抱起放在一旁的青菜去洗。

「煮這麼多,明天才是除夕呢。」大俠傻眼的看著那對大顯神威的小夫妻毫不客氣的把所有食材都扔下去一盤一盤炒。

「提早圍爐也好啦,說不定明晚若是吃太飽,會把這隻魚苗擠在肚子裡生出不來。」

虹姨抹了一團紅豆沙塞進刎仔魚嘴裡,笑道:「刎仔魚,妳緣投兄有捎信來,阿姨放在門口桌上,去拿來。」

刎仔魚嚼著滿口紅豆沙,睜大了略為泛紅的雙眼眨了三下,然後繞著她轉了兩三圈、飛快的跑開。虹姨左右看看,大俠正從屋裡搬出了方木桌和椅子,小心翼翼的扶著妻子在桌前坐下,天空裡雲朵綴在朱紅色的晚霞裡,夕陽將他們倆都染了一身的暈黃。

她站起身,好氣又好笑的阻止了小娘子追打丈夫的行為,隨即被揪著信的刎仔魚撞進懷裡,撞散了兒子不在身邊的小小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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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夜裡,風勢漸漸轉強,幸好今年年節尚未下雨,這下變得冷一些,也才比較有過年的氣味。這些人好歹也都是練過功夫的,自然不怕冷,只是晾在埕裡的鐵桶盆子沒收好,被風吹得滿地滾動、叮咚亂響,伴著遠方的犬吠聲,煞是擾人。

小娘子左右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推了推身邊的丈夫,道:「欸,洛子商,咱們何時回天外南海一趟?我很久沒有回去看姊姊了耶。」

「怪了,在外面玩這麼久也沒看妳想家,一住下來就想家了?」

「就是啊,你有意見啊。」小娘子往被子裡縮了縮,蓋住自己小半個臉,咕噥道:「這裡很安靜,很有人情味,住在這裡我很喜歡,可是我還是會想念……。」

「好啦好啦,初二陪妳走一趟,反正頭家娘還要坐月子,店先關一陣子也好。」掌廚小哥拍拍妻子的腦袋,重新調整好睡姿、拉起棉被裹好彼此。

他聽著外頭呼嘯的風聲和,懷裡漸趨平緩的呼吸,心裡暗想:『天外南海這麼遠,清明大概是趕不回來,算了,每年都去看你,今年不去,明年多帶一個人給你賠罪不為過吧?師父,你就保佑我今年一定要如願啊……。』

這扇門裡細語方歇,那扇門後也熄了燭火。

大俠替女兒蓋好被子,小心翼翼的抽走被她握在手中的書信--白馬家的少年信裡寫著這一年的生活,少年鮮衣怒馬、仗劍天涯,字語裡幾乎可見眉飛色舞的神色--將信疊好放在桌上,大俠看著熟睡的女兒,駐足半晌,這才滿心感慨的回到臥房。

坐在床前搥著小腿的頭家娘看到丈夫一臉恍惚惆悵的樣子,忍不住噗哧一笑,道:「你是被女兒度到?」

「沒有,只是想到日子過得真快,一眨眼,刎仔魚也這麼大了……。」

大俠將床尾疊好的衣裳收進衣櫃子裡,接手替妻子按摩腫脹的雙腿,他微皺著眉、陷入苦思的哀嘆模樣,跟最近刎仔魚臉上最常出現的表情如出一轍,真不愧是父女。

「再一眨眼,就能嫁人了。」

「……。」

孩子的娘沉默了半晌,忍不住輕笑著搥他:「只許自己娶老婆卻不許女兒嫁,你們這些男人喔,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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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這天,果然變冷了不少,糕點果餅都準備好,只需將煮好的雞鴨牲畜撒些粗鹽佐味、切好裝盤和其他食物一起祭天祈福。

下午的時候,頭家娘坐在客廳門裡,忽然蹙起了眉。她喚來在門外玩耍的女兒,要她去找虹姨過來。

不一會,虹姨匆匆忙忙的趕來,身後跟著掌廚小哥夫妻倆,虹姨手腳麻俐一手揪著小娘子、一手把刎仔魚往小哥懷中一塞、推到門外,道:「乖,叫阿舅讀信給妳聽。」

說著欲關門板,大俠便風風火火的跑來,正好一頭撞在門上,咚的好大一聲,連刎仔魚都覺得痛、忍不住齜牙咧嘴的伸手拍拍自己胸口。

大俠呆立在門外,好似石化了一般,過了一會,門才開了一小縫,露出虹姨小半張臉,道:「去燒熱水。」

大俠這才如夢初醒,又手忙腳亂的去堆柴火燒熱水。

說來好笑,他當了幾年的父親,這還是頭一次看到妻子生產,當年他錯過了刎仔魚的出生,退隱之後痛定思痛,決定絕不讓妻子獨自生產、獨自面對,所以從上回大夫說孩子大概會在年初幾天降生,他就開始做好心理準備,妻子只是笑著告訴他:「很簡單的,別煩惱。」、「小魚苗一下子就生出來啦」。

結果事到臨頭,自己還是只能被關在門外,聽著門裡的低語窮緊張。

於是越想越緊張、越想越無力越憤慨,大俠站在鍋子前,一臉如臨大敵,死盯著眼前冒泡蒸騰的熱水。

掌廚小哥念完了信,牽著刎仔魚走到旁邊,咋舌道:「燒那麼滾,你是要幫孩子洗身軀,還是要煮湯?」

「要煮魚湯嗎?」刎仔魚問。

「嘿啦嘿啦。」

大俠這才又團團轉的熄火加冷水,掌廚小哥心裡笑得前仰後合,面色不改的牽著刎仔魚走到旁邊去。

「阿舅阿舅,刎仔魚愛喝魚湯。」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不一會兒,屋子裡頭傳來一聲嬰兒哭聲,門咿呀的一聲被打開,小娘子面如土色的攀著門板,搖搖晃晃的走出來。

無視飛奔進去的大俠,她面色蒼白的撲進丈夫懷裡。

「好……好可怕。」

『這下壞去!』掌廚小哥心底一涼,只覺得這歲末的寒風全都從領口灌進了他的心肺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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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家娘身強體壯,無風無雨的生完了孩子,也只是伸個懶腰、略帶倦色的說:「真好,這隻孵出來,終於可以恢復本魚身輕如魚的本色。」

大俠小心翼翼的抱著剛洗好身子、還未開眼的兒子,其他人圍了一圈、爭相探看逗弄嬰兒,他柔聲對妻子問:「不睡一下?」

「不喏,我很有精神,現在去種田都沒問題。」說罷兩眼亮晶晶的看著丈夫懷裡的兒子,笑道:「這隻一定是天吃星下凡的,趕著出來吃年夜飯。」

「貪財星的,趕著來收紅包吧。」

「貪財又愛吃,不愧是你家出產的魚苗。」

「還要加個嗜酒如命……。」

頭家娘十分開心,直接忽視了鄰居七嘴八舌的吐槽,她接過兒子抱在懷裡,刎仔魚便好奇的湊過來。她摸摸女兒的頭,笑問:「刎仔魚,妳愛吃什麼魚?」

刎仔魚不輕不楚的咕噥著:「白鯽仔。」嘴裡還嚼著方才阿舅夾給她吃的鯽仔魚肉。

「好,妳小弟今後就叫鯽仔魚……。」

「哪有人這樣取名的,她如果說她喜歡吃虎頭鯊,妳不就要生一隻虎頭鯊?」先生家的保姆青年提著飯盒走進房裡,聞言差點跌倒。

「虎頭鯊也不錯啊……。」

「那麼大隻很難孵喔。」

「再大隻的魚也是從魚苗開始啦。」

「你怎麼會來這裡?先生呢?」大俠轉頭問。

「來蹭飯。」青年面不改色的晃了晃手裡的食盒。

於是,太陽下山,眾人熱熱鬧鬧的張羅了年夜飯,差青年回家帶來了先生一齊用餐,頭家娘睡了一覺梳洗後精神奕奕,抱著新生兒在廳堂裡和眾人笑語,可惜大俠勒令她不能馬上喝酒,只能意思個一小杯,讓她哀嘆了許久。

刎仔魚對剛出生的小弟很是新鮮,早就忘了之前那些有的沒有的事情,阿娘說:「流鼻水的不能看小弟,會害小弟生病。」

「沒,我沒流。」她飛快的擦掉臉上掛了好幾天的眼淚鼻涕,然後笑得甜滋滋的湊到小嬰兒身邊,伸出手指讓嬰兒輕輕握著。

「阿娘,小弟可以抱嗎?」

「不行,小弟在睡覺,會吵醒他哦。」

「吵醒會怎麼樣?」

「會哭啊,一直哭,很吵。」

「刎仔魚以前也有這麼吵嗎?」

「有喏,有夠吵,轟動武林、驚動萬教的吵。」伸手輕戳著女兒的臉頰,笑道:「要人抱著搖,搖到阿娘手都快斷了,妳喔擱很會享受。」

「會講話了以後看到人也是這樣,一直喊著『抱一下、抱一下啦。』」虹姨接著道:「妳緣投兄每天被妳纏緊緊,只好背著妳四處跑。」

小娘子喝了點酒,也忘了方才看到生孩子的震撼,這下聽了笑得滿臉開花,直出言取笑她,掌廚小哥護著刎仔魚,也反嗆妻子幾句,果然討了頓打鬧。

熱鬧的氣氛驅散了門外的寒風,大俠笑呵呵的直給妻子添菜,刎仔魚十分不好意思的閃開阿娘和虹姨的調侃,躲到先生和青年的身邊去。

「喂,不可以鑽桌子腳……喂喂,叫妳別鑽桌子也別鑽人衣褲底啊……。」青年抓狂的壓下先生的衣袍,咬牙切齒的對孩子的娘喊道:「魚晚兒妳養的好女兒,快來抓回去……。」

「你又不是穿裙子的,緊張什麼。」

「刎仔魚乖,來,先生給你紅包……。」

「先生先生!我、我也要紅包!」

「幾歲了都要當娘了還跟人討……。」

「洛、子、商!」

「光天化日大庭廣眾……苗女俠、苗姑娘,洛夫人……請高抬尊口……很痛啊。」

「刎仔魚別鑽了,小心撞到桌子角……。」

砰!

「撞到了……。」

「喂喂喂別翻桌,我還沒吃完……。」

「嗚哇啊……。」



【後記】

年初一,穿新衣戴新帽。

刎仔魚穿著小紅襖、戴著小圓帽隨著阿叔阿娘上街去拜年,到了廟口遇見隔壁庄的豆仔兄弟,豆仔的懷裡抱著一隻小白狗。

「啊!黑仔!!」刎仔魚大叫一聲,飛快的撲上去。

大俠夫妻兩相視一笑,抱著兒子緩緩往廟裡走去,人潮裡隱隱約約聽到女兒和玩伴的聲音。

「都是妳,白狗叫什麼黑仔!都被妳叫到短命了啦!」慘叫的是豆仔弟。

「阿弟,以前的黑仔活很老呢,沒短命啦。」

「黑仔!黑仔黑仔!」刎仔魚咯咯笑,繞著兄弟兩直打轉,然後唱著歌謠一蹦一跳的跑開,「……刎仔魚,欲娶某,緣投兄,打鑼鼓,媒人婆,豆仔嫂……。」

「喂喂喂!別黑白唱……。」







大家新年快樂~~~**ˋ(  ̄▽ ̄)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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