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場的一章終於勉強生出來了（腦筋斷線）
「……去醫院，所以今天……」
「就是去年那個曾經出現過……很乖……身體好像不太好。」
「嗄，我以為那是她兒子……」
「……根本就還沒結婚哪來的兒子。」
午餐結束後，楓、柳一邊閒聊著回到實驗室，方才得知Meeting取消的消息，正在籌劃多出來的下午要去哪玩，正好遇到從助理室走出來的荻。
「阿荻，今天的meeting取消了，我們去唱歌吧！」一邊走進實驗室，柳說。
「一定還要找阿梅去，要不然我們一票男的去要唱女生的歌只能用麥克風特效，太虛弱了。」楓伸了個懶腰。
「上次在那裡唱笑看人生唱得很高興的人不曉得是誰， 還拿兩把麥克風自己對唱舊人難忘，這次怎麼不玩了？」柳又嗆他。
「就是因為那樣很累啊，混帳！」
一有空就想著玩，前幾天哀嚎著沒時間根本是在哀假的啊？
荻在心裡無奈的翻了翻白眼，道：「我有事要忙。」說著便向坐在長桌前的異國學生走去，兩人交談了幾句，那學生收起筆電便跟著她離開。
「那是誰啊？」楓悄悄探出頭瞄了一眼，低聲問道。
「好像是外賓，昨天那場演講的教授帶來的學生。」柳說。
「為什麼是給阿荻在招待啊？好可憐，為他默哀。」
前頭傳來荻的聲音：「先為你明天晚上的報告默哀吧！」
「靠，為什麼妳老是記得是我報告！」
※ ※ ※
來到這裡的第二天，教授要到鄰校去作演講順便探訪朋友，要他留下來參加玅筑教授的研討會議，不料中午來到實驗室，四非凡助理就告訴他教授家裏有事，今天的會議取消了。
鷹司本是覺得無所謂，但是助理一臉似笑非笑的奸詐表情，卻是讓他看了心裡有些發毛，但願是他本來笑起來就這樣，不是有什麼陰謀才好。既不想回飯店，也不知道該去哪，索性就坐在實驗室的長桌前，打開筆電繼續看他未看完的論文，直到有人來領他去四處參觀。
看著眼前那穿著淡藍色外套的背影，聲音也很熟悉，是昨天那個助教吧？
走在陌生的走廊上，玻璃窗上還懸著雨滴，另一側的牆上掛著各式研究成果的海報，導覽的人也不多話，只是領著他逐一看過，偶爾說個幾句解釋，或在他提出問題的時候一起低聲討論，後來討論得上癮了，乾脆拉著他回實驗室坐在公用電腦前直接看程式在執行的過程。
趴在桌上睡了一覺的楓，睡眼惺忪的坐起身來，一看錶，三點半了。
「喂，阿柳，到底要不要去唱歌啊？」
「好啊。」柳一邊敲著鍵盤，似乎在用MSN和人聊天，而梅則是在忙著列印投影片。
「要命，外面那兩個有沒有這麼多話可以講啊？」楓扒了扒頭髮，決定去洗把臉。
「你必須提出一個合理的動機、可以說服旁人的理由，說服使用者也罷、商家也罷，如果是個不能馬上見到成效的研究，那麼至少也要考慮到未來的發展性。」
「我只是想要解決那個問題，並不想考慮這麼多。」
「解決那個問題，有任何益處嗎？至少我看不出來。那並不是數學上的証明，証出來就可以當一個定理。講明白點，你做了一個螺絲釘，就要想到它可以用在哪裡，汽車？電視？手機？而不是為了這個莫名奇妙做出來的螺絲釘去量身打造一個不知所云的機器，然後說他可以當汽車也可以當電視和手機，沒有人會想要那種東西。」荻攤了攤手，「而你現在正在執著著要做出那個螺絲釘。」
「嗯？我的確有些執著，但是我不認為解決這件事，是完全沒有益處的。」
「好，就算你不管動機……那這邊……。」
直到楓洗完臉打著哈欠回來，荻和那異國學生的爭論還在持續著。
「靠，那到底什麼星球來的，居然可以跟阿荻講話講這麼久……。」
感受到背後殺人的目光，楓挑釁的扭了扭肩膀，回到電腦桌前坐下。
再瞪一眼，荻轉過頭來問鷹司道：「參觀完這裡，你有什麼感想？」
說完才發現彼此聲音都有些沙啞，連忙倒了兩杯水，遞給他一杯。
「感想嗎？我覺得很有創意，很多……我沒想過的點子，居然是因為這種理由和動機……。」接過荻遞給他的水杯，鷹司還有些恍惚。
「環境和師生相處的態度，也差很多吧？」
「我們實驗室的風氣在學校裡算是異類，和這裡比較相近。」因為神鶴教授在中原待過很長一段時間，並不習慣嚴格的前輩後輩制度，彼此間亦師亦友，學長學弟們也是打成一片。但在老派資深教授的眼裡，這叫做『一點威嚴也沒有』，使得他們常常被隔壁京極實驗室的教授刁難。
「嗯，你們那邊的文化我也有聽說，像是學長姊沒有離開，學弟妹不能先走，見面打招呼要鞠躬九十度，前輩說話一定要用力答腔，是吧？」
「也沒有那麼誇張。」鷹司苦笑了下。
「嗯，接下來幾天，除了明天晚上的Meeting，後天下午有一場演講之外，你有何打算？」想起四非凡的交待，荻隨口問了一句。
「咦？」鷹司愕然的看著荻，滿臉疑惑。
「別告訴我神鶴教授這幾天把你丟在這，什麼都沒說。」荻瞇起了眼。
「是沒說……。」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鷹司道：「教授帶我出門，是要我散散心的。」
「遇到瓶頸？」
「算是吧。」
「嘖，這裡倒是悠閒得像渡假村，你可以好好放鬆。」
「咳……是悠哉緩慢了點。」鷹司的眼神不禁往旁邊一飄，站在門外的封學姊和定濤學長仍在講話，他們的對白似乎和三個小時前相差不遠。而鬼吼鬼叫了一個下午嚷著要去唱歌的那群人現在還趴在電腦前面。
「想說他們『龜』就直言吧，我不會介意的。」荻見怪不怪的聳聳肩。
「呃。」這個人真是心直口快，算是這裡的例外吧。
又聊了半晌，等到荻一離開去倒熱茶，楓、柳等人就圍上來親切的向他打招呼、好奇的東問西問，甚至在聽到他未來幾天打算跟著荻去旁聽幾堂課的時候，很激動的告訴他：『都出國了當然要好好玩一趟，就讓我們來當導遊吧！』、『中原妹跟東瀛的妹比起來各有千秋，別浪費青春，我們一起去欣賞！』，還有『阿荻是很恐怖的，你還是快點回東瀛去吧！』之類的吐槽，直到荻回來站在他身後再次用殺人的目光冷冷的掃視著他們才停止。
所以就連在親切熱情的程度上，荻也是個例外嗎？
不過這點例外似乎還不錯……
被鬧得有點招架不住的鷹司這麼想著。
※ ※ ※
於是，接下來的數天，鷹司便有幸的見到這位『例外』的其他特殊之處。
Meeting的時候總是低垂著眼一副在打瞌睡的模樣，但一抬起眼皮就會提出犀利的問題，報告的人一不小心就會被釘死在台上動不了。臉上永遠沒什麼太誇張的表情，就連嗆人罵人的時候也是如此，更奇怪的是，明明認識不深，他就是能夠感覺的到其中沒有絲毫惡意，偶爾是戲謔偶爾是真的責備。
而這個對誰都帶著點酷樣的傢伙人緣還出奇的好，路上遇到了朋友不管是誰總是會嘻皮笑臉的湊上前來故意討個罵，好像被罵了以後會精神百倍似的。
唯一和自己相同的，大概只有唸書作研究時，那一絲不苟的認真態度吧！
那是其他人身上所沒有的，也是自己十分欣賞的一面。
而且，荻對於自己的觀念和論點非常有自信，討論各個研究話題的時候也絲毫不含糊，這樣一個人實在是千金難求的切磋夥伴，甚或可以說是棋逢敵手，害他忍不住都要感嘆相見恨晚了。
他一定很用功吧！
才這麼想著，走在前面的人就突然停下腳步，看著窗外。
「嗯？」疑惑的跟著他停下腳步。
「你哪天要回國？」
「後天。」
「那，今天蹺課吧。」
「呃呃？」
愕然的跟著荻來到停放腳踏車的草坪，看他站在陽光底下瞇著眼深吸了一口氣，一副剛復活的樣子。鷹司詫異的問：「因為天氣很好？」
「有疑問嗎？」
「我……。」
「科技的進步是為了追求更美好的生活，你連生活都不懂得享受，如何研究出更好的科技？」跨上腳踏車，似乎是因為曬了陽光，荻托著腮，有些懶洋洋的看著他。
「但是……」
「少囉唆，快點上車！」
見他還楞在原地，還往他的肩上用力搥了一下催促他快點動作。
怪了，他明明是很有主見甚至到固執的人，為什麼只要荻一個口令，他就無法抗拒呢？
想起前天那群亂停腳踏車的學弟，被荻罵得唯唯喏喏的模樣，鷹司忍不住露出苦笑。也許是因為荻這種人天生就是當老師的料，有那種令人難以反抗的魅力吧。
午後的陽光真的很溫暖，這裡的天氣就像這裡的人一樣讓他摸不著頭緒，原來像他這樣認真的人也會說翹課就翹課，還理直氣壯的告訴他生命就該浪費在美好的事物上，明明這傢伙前一刻才把學長姐念了一頓，要他們手腳俐落些、不要浪費時間。
「這幾天真感謝你，讓我開了眼界。」站在腳踏車火箭筒踏板上，扶著荻的肩，鷹司感嘆的道。
「你這種說法，好像我帶你去了什麼不該去的地方。」
「不是……」忍不住失笑，「我是指，和你討論，獲益良多。回去之後也許心境上會有所改變吧。」
「如果害得神鶴老師的得意門生變得三不五時愛翹課，那就是我的罪過了。」
「呃……不至於啦。」
穿過一片樹蔭，轉過一個彎，往一旁看去，密密麻麻的鐵絲網後正好是室外籃球場，旁邊站滿了觀眾，荻說這是新生盃的籃球總決賽。
才停好車，便是一陣轟然震天的歡呼聲。
跟著他擠進人群，鷹司長吁了一口氣，原來放晴之後的校園是這麼熱鬧美麗，就像此刻自己豁然開朗的心情。
也許自己的學校更美，只是從來不曾注意過而已。
※ ※ ※
本來以為，此行雖然哪裡也沒去，但是認識了一位熱心照顧他的朋友，還聊了不少研究的心得，心情也放鬆了許多，這一趟旅程就算是夠了。
孰料，那天一回到系館，神鶴教授就當面丟給他一顆炸彈：
「鷹司，我希望你留在這裡，再待一個學期。」
「老師，這……。」鷹司驚訝得連手中的筆電都差點摔下，連忙往旁邊桌上一擱，急切的問：「這是怎麼回事？」
「我們和玅筑教授合作一件計劃案，我的意思是讓你來負責，就以交換學生的身份留在這裡一個學期，四非，你們負責的學生是誰？」
「就阿荻啊。」坐在一邊的四非凡又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至於交換學生那些手續四非凡助理會幫你處理好，你不用擔心。」
「老師……我……。」鷹司還想再反駁，但是既然是教授的命令，他也無法真的拒絕，只好說道：「老師，這太突然了，我還沒有計畫好，再說，我要住在哪裡，總不可能一直住在飯店吧？」
「這個你放心，我已經幫你問好了，阿荻住的地方還有空房間，也答應讓你搬進去，離學校不會很遠的。」四非凡人答道，而方才問阿荻的時候，她瞇著眼說：『學長，你真是把我的性別忘的乾淨徹底啊。不過沒差，我也不介意男的室友，隨便。』
「又是他……？」覺得有些不妙，鷹司蹙起了眉，看著一邊竊笑一邊拿著文件和神鶴教授討論的四非凡助理，一種奇怪的感覺又升起，好像想起了誰，那念頭還沒成型，眼角就瞥見門外一道藍影飄過，「老師，我需要想一下，很抱歉……我一會就回來！」
未等教授回答便追了出去，荻遠遠跟在同學後面，正要去吃晚餐，鷹司連忙抓住他一隻手腕，使得荻訝異的停步回身。
「怎麼了？」
對上那雙有些熟悉的眸，有些陌生的驚訝表情，心跳不覺漏了一拍。
沖田鷹司用力深吸了一口氣，有些困難的擠出一句：
「我……我有話跟你說！！」
《Q&A》
Q：第一話定濤學長和封緋學姐，封緋後來有出國去當交換學生嗎？
A：沒有，他們討論的太久，不小心超過申請時間了。
Q：定濤學長和封緋學姐在爭論什麼爭論這麼久？
A：新買的檯燈要藍色還是棕色的。
Q：楓他們那天到底後來有沒有去唱歌？
A：當然沒有。
Q：四非凡人的奇怪表情到底是什麼意思？
A： A__A 有八卦，就是這個意思。
Q：鷹司看到四非凡在竊笑，想底是聯到什麼？
A：下集揭曉。
Q：主角配角們的年級、年紀？
A：因為研究所和大學常有重考研畢的情形，所以通常不太會去注意年齡，曾經有認識很久的大一屆學長聊天之後才發現他已經當完兵快三十歲了，但是相處的時候完全沒發現，一直以為是同齡。
所以在這裡年齡的設定先保密，只談年級 XD。
這裡封緋是博班一年級，皇甫三年級，問二哥四年級要準備畢業了，而四非凡碩班畢業以後當完兵回來當研究助理，加上他之前可能有其他的耽擱所以其實沒有比較年輕 XD
阿荻他們都是一年級，因為想不到還有誰來當二年級了（讓華鶴他們來又很奇怪），所以就乾脆設定娘娘去年因為某件事情沒有收學生。
而鷹司是東瀛的學生，日本的學期算法是從春天開始的，（高校生是這樣，研究生我不知道XD）所以要說，鷹司此時是處在一年級下學期，但是研究生碩士學位幾年畢業是各個老師不一樣的XD，像某織這裡是兩年畢業，系上也有三年才給畢業的實驗室，而鷹司做的東西不一定是畢業用的，只能說研究生一直都得做東西，有時是和企業或其他學校合作，有時是想到某個題目就做，端看個人的混的程度（某織就很混 T口T），然後……他的確是有跳級過沒錯 XDD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